楚门的炸鸡 02
2.
“小时候我生过一场病，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。你说你每过一段日子就会失去记忆，但是对于当年的我，昨天发生过什么，可能都不会记得。”
“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，只是有一段时间为了治我的病，家里人带着我在杭州和长沙来回奔波，所以即使我想再找到那个地方，也记不清楚它到底在哪里。”
“但是那一次，我看见了你的脸。”
吴邪稍微恢复过来，背靠着一道石壁坐着休息。他的脸色仍有些差，衬得一双眼睛越发雪亮，不安地注视着张起灵，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。
直面这般眼神，张起灵似乎也拙于应对，取下黑金古刀放在地上，示意暂时不会离开。
因为疾病，当时的吴邪无法记住他的模样。然而没心没肺的孩子却忽然生出超越年龄的执拗，偷偷剪下父母买的杂志上的照片，试图拼凑不同的五官还原面具下那张脸，终于在漫长岁月里，与一刹那的记忆重逢。
“那张拼图我还留着，如果我们都能出去，我再拿给你看——不过，你不会不记得了吧？”
“没有。”
吴邪乘胜追击：“当年你就赶过我一次了，现在还要赶我走吗？”
“你不需要走下去，没有意义。”张起灵仍是摇头，仿佛突然人格觉醒，捡起碎了一地的人设，又回到了最初油盐不进的模样。
他没有再给吴邪追问的机会，站起身来，拿起吴邪手上的墓门钥匙，贴在他倚靠的石壁上，像扫二维码一样扫了一下。
吴邪不明就里，回头望去，却听见机械运转的一声轻响，然后惊异地看见钥匙上的计时器，重新归档到他发现它时的刻度。
就像至今为止的八天时间，被悄无声息地清零。
“是磁石。”张起灵简练地解释。
吴邪依然睁大了双眼，不知道有没有明白。他也站起来后退几步，仔细打量了一会儿，忽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石壁。
“画像石？”他迟疑了一下，望向张起灵，见对方颔首，又摇头笑了笑。
大学真是白念了。
画像石是两汉墓室中常见的建筑构石，算一算时期，倒与蛇母陵建造的年代相差不多。吴邪当年上课时只看过从隔壁考古系借的拓片，如今得见实物，倍感亲切，便暂时放下钥匙的事，抹去石壁上的灰尘，慢慢露出造型奇异的图画和文字。
“梵文。”见他神情有点困惑，张起灵便好意提醒。
“……”吴邪缄默片刻，特别认真地看着他，“你指望我看懂吗？”
张起灵被他惹得笑了一下，随即正色：“这上面记载的，是印度《五卷书》中的一个故事。”
书名听上去枯燥，其实是一本浅显的动物童话。任何民族都有天真懵懂的神话时代，更不必说印度这个神话几乎取代了历史的国度，因此画像石所表现的，也是这样一个故事。
一只小猴子和小水怪做了朋友，有一天小水怪的母亲想吃猴子的心脏，便让小水怪便借口找小猴子出来玩，将其骗到一片沼泽里。小猴子发现自己陷了进去，向它的同伴求救，小水怪念它将死，便如实相告。
小猴子听罢，懊恼地哎呀一声，我把心挂在家门口的树上，出门之前忘带着了。
于是就此逃过一劫。
“这故事我小时候听过。”吴邪说道，“为什么把它写在这里，难道古象王和蛇母还有个孩子？”
张起灵没理会他的玩笑，只摇了摇头，表示自己也不清楚。然而素来淡然的眼神瞥向他时，却也浮现一丝隐忧。
“也许是警示后人，在唤醒蛇母之前，要把你的心挂在树上。”
“我小时候好像也听过。”鹿晗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，说道。
井柏然愣了一下，看他的眼神顿时像看神经病：“你没发现又闹鬼了吗？”
“我还以为你习惯了呢。”鹿晗也瞥了他一眼，“不过你每天都活的这么危险，是该想想办法。”
“……没有你我活的很安全。”井柏然毫不犹豫地表示，“以后再跟你出来，我的姓就倒着写。”
“有区别吗？有本事横着写。”
“……”
随便吧，反正他没意见。
井柏然叹了口气，不再陪他扯淡，起身打算出去问问，至少先弄清楚带子有没有问题。
然而，就像能感应到他的动作一般，甫一离开座位，荧幕上的影像立刻闪烁模糊，犹如无声的警告。
“等会儿，我先把这段看完。”鹿晗连忙叫住他，“演了这么长时间，他们好像第一次正常说话。”
张起灵从长袍的口袋里取出一叠照片，递了过去。
吴邪有点茫然地接过，一张一张看下来，脸色已经变了。
“不止有一把钥匙，也不止有一个藏着古墓的博物馆。”张起灵没有看他，望着空中旋转的飞轮，淡淡说道，“你和你三叔经历的所有偶然，其实只是一次人为的筛选。”
他在很多年前曾经来过这个地方，并没有他要找的东西，也就没多上心。直到这一年道上传来消息，不断有人发现这一处隐秘的域外古墓，又无一例外地在里面消失，才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吴邪捏着那些照片，不知在想什么，隔了一会儿才问道：“我们不是第一个通过筛选的？”
张起灵摇头，正想藉此劝说他回去，不想对方怔了怔，却登时面色一沉。
“那你也和别人一起来过这里吗？”
张起灵：？？？
他的肤色加上表情，俨然黑人问号的标准示例。
然而对面的吴邪丝毫没有跑偏重点的自觉，不依不挠地看着他，满脸的不高兴又隐约透着失落，只得轻声道，没有。
吴邪低下头，半晌不语，忽然一下抱住他的手臂：“真的？”
张起灵：“……真的。”
“……行了你去看吧。”
鹿晗面无表情地扫了扫鸡皮疙瘩。
tbc
我二刷电影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，所有的直接对手戏，真的没说过一句正事，全tm在调情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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